关灯
护眼

第9章

    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,人不能没有钱,光靠爱情不能过生活,但是如此两地分居,却也不是个办法,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两难吧。“等到营长转业了,日子会好起来的。”

嫂子的眼中有泪花在闪动:“转业,还远着呢,部队不赶他,他想一辈子在部队干。”

这话戳到了我心间的痛楚,因为阿浩也曾经跟偶说过同样的话。

“所以嫂子,你想到了随军,是吗?辞掉那么好的工作,真的可惜了。”想到在服务社看到她的时候,她应该随军了吧?

嫂子说:“没有,我这是休假来的。我们行里的领导知道了我的难处,自动给了我假期,三个月时间,只是没有薪水的。”

这样也可以?我咂舌得说不出话来。

嫂子似乎猜到了我心中之所想,笑道:“我们那个地方穷,一般人大学毕业不会回到家乡工作,我因为有两家老人要照顾,所以回了家乡工作。八年的时间,我从柜台干到了主任一职,这里有着我多少的泪水与汗水。我当时被两家老人逼得没办法,心想去辞职吧,可是我实在舍不得这工作,八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断的。但是……当时我跟行里领导去商量,想让他们给我半年的假,让我去部队怀个孩子回来,刚开始领导不同意,辞职也不同意,后来我只得拿出部队的行文规定,想随军地方是管制不了的。最后,领导没办法,想放人不肯,但又迫于部队又不敢不放人,所以最后两难之下,他们准了我三个月的假期,让我好好利用这三个月怀上孩子。这不,怀上了,心里就踏实了。”

我叹息,有多少军人的妻子,像嫂子那样的为丈夫的事业而默默操劳着,但是看到嫂子那幸福而满足的表情,我想每个女人如果能做到这点,也值了吧?

“妹子,你和三连长是怎么认识的?”嫂子突然问。

10、第十章 ...

“妹子,你和三连长是怎么认识的?”

“我们?”我的视线落在前方,想起了我们的相识相爱,悠悠地说:“我们也算同学吧,高中时候我们同校。我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,有的只是相惜相知相爱。”

跟他的认识,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浪漫。我们说是同学,其实真正划分只能算校友,他比我高两级,是我的学长。在毕业之前,我们并没有半点的交集,但就是在我参加毕业典礼的那一年,他正好也赶回学校参加同学会,就那样的与他一撞结缘了。后来知道他在军校,我从小就对军人有着特殊的感情,自然就更加关注了他,后来我们就在书信往来中慢慢熟悉,并相爱了。

那个时候手机还不怎么流行,特别是我们这些穷学生,谁有那个闲钱去买手机,所以写信就成了当时流行的最佳通讯方法,只靠着这小小的几张纸维持着彼此的感情。尽管如此,但是我们谁也没有捅破这层关系纸,只是默默地写信收信回信,直到大二那年那听到他酒醉的表白。有时候一星期能收到他三封信,他说他放学后没事就想着给我写信,有时候一天能写三四封,有时候任务忙就会间断,但是总能想办法抽出时间给我写信,他说收到我的回信是他的精神支柱。大学的四年,我和他之间的书信足足装了一个箱子,当时搬回家时,妈妈都吓了一跳。

有时候,他会给我打电话,一个月大概会有一两次,总是在那说“电话不好打,需要排队,有时候排了几个小时也未必能排上”,我听到总会觉得他夸张,后来亲自去了部队才知道这个问题的严峻性。

我们之间几乎无话不谈,我们学校的趣事,他们军校的热闹事,谁谁恋爱了,谁谁又失恋了,有一次谈到我们宿舍有人恋爱了,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:“有人追你吗?”

我当时没想太多,脱口而出:“有啊,班上有一个男生在追我,每天给我写情书。”

电话那边突然就沉默了,什么声音也没有,就在我以为他那边挂了的时候,他飘渺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:“那你会接受吗?”仿佛听到了那边的心跳声。

我一怔,但不假思索地说:“正在考虑中。”

那边更加的沉默了,时间就在“嘀哒嘀哒”的秒走中流逝,过了好久好久,久到我感觉已经过了一世纪似的,他终于说话了:“我……突然有任务了,改天聊。”匆忙中,他挂了线。

话筒里传来“嘟嘟嘟”的忙音,我有一刹那的茫然。

怎么突然之间就挂了?我说话得罪他了吗?他生气了?还是他真的有任务?军校虽然不比部队,但以我这么多年来的了解,有时候也会来些突发事件,比如集合,比如演习,比如训练,等等。

回到寝室,我无意中谈起了这件事,姐妹竟笑得人仰马翻,个个笑的抽筋翻白眼,在那上窜下窜着。

“有那么好笑吗?”我奇怪他们的神经为什么那么敏感,一点不好笑的话题她们也能笑成这样。

“我说童叶,你太大条了吧?”丫头因为大笑,那脸部的神经抽搐着,眼泪都下来了。

“我怎么了?”

小鱼忍住了笑,脸上的表情因为强忍的笑意而扭曲着,难看死了。她说:“童叶我问你,你为什么跟他联系了两年而一直不间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