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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皮相

    月色幽幽,白色的灯笼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。

    拎着灯笼的红衣女子掩唇轻笑,“是奴家不够美吗,公子怎么始终想要离开。”

    聂连卿呵了一声,这女妖还真是执着,每每将他拉进来,周围的场景都不带换的,不过难得这次穿了衣裳。

    他倒要看看对方意欲何为,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
    女子眉目凄凄,灯笼被她随手丢到一旁,移着莲步款款而来,“聂郎说出这话岂不是伤娇娘的心,你我情投意合海誓山盟,怎的转眼你便装作不认识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到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意中人。”

    娇娘抚着红唇吃吃的笑,“聂郎净是逗我,你先前不还说备了聘礼去我家提亲,你不心悦我,那你想的是谁?!”问到最后一句,那张娇艳欲滴的脸陡然变的阴森,“是不是你屋内那个穿蓝衣的女子,你们是什么关系?你要为了她辜负我不成。”

    聂连卿心道,根本不用他开口对方也能编出一个故事并且圆了它。

    “是我太凶了吗,聂郎怎么不理我了。”娇娘几乎要把自己的身体贴到聂连卿胳膊上,齐.胸襦裙裹着的胸.器呼之欲出,“人家也是太爱你才会乱吃飞醋,你别生气嘛。”

    她靠近时身上带出一股腐尸才有的腥臭味,聂连卿退了两步,嫌弃的侧了下鼻子,“你多久没洗过澡了,简直臭不可闻。”

    娇娘娇笑的脸僵的快要龟裂,甩着手绢扇了扇风,语气依旧是那种凄婉的调调,“你这冤家,说这话分明是想要人家当着你的面宽衣解带,既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“等等!”聂连卿抬手阻止她欲解腰带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不臭,不用脱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呦,呆子,你怎的如此正经,乖乖巧巧的模样让奴家更加情不自禁了呢。”娇娘笑的花枝乱颤,跌宕起伏的曲线完全不符合人体美学,“聂郎,我早就是你的人了,不论你对我做什么,我都不会抵抗的呦。”

    话落,红裙落地。

    “阮白乔,快叫醒我!”聂连卿气的冲着夜空大叫。

    “聂郎,我不美吗,你为何要唤别的女人,你快回头看看我呀。”白皙的手臂从身后探出宛如水蛇。

    “滚开!”聂连卿额上青筋暴起,也没回头径自抬脚踹过去,“你算什么东西,想勾引人也换张能入眼的皮相,多看你一眼我眼都要生疮。”

    “啊!聂连卿,你放肆!”娇娘猝不及防被踹个正着,狼狈的仰躺在地上,饶是她勾引男子无数,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如此粗鲁。

    那张芙蓉面狰狞如恶鬼,双手大张,尖利的指甲朝着聂连卿划过去,他狼狈的侧了下身子,肩侧衣线崩开,露出下方比女鬼还白皙的皮肉。

    “我对你一片痴情,你既不识抬举,那就去死吧!”

    聂连卿待要再躲,身子却突然不受控制,直愣愣的定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对方朝他飞来。

    本以为要魂飞魄散,耳边突闻一声jǐ叫。

    娇娘倏然停下,一张脸又恢复先前柔美,素手纤纤勾起聂连卿的下巴,她哀怨的叹口气,“你如此绝情我本该死心才是,只是端看你这眉目如画,我怎舍得动手,夜既已过了,我们明日再约,总要用我这柔肠熨帖了你这硬心肠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聂郎,别想着离去呦,我净身扫榻等君入室呢。”

    再睁眼,天色大亮,白乔环胸站在床头促狭的看着他,“如何,降服了那邪魅吗?”

    聂连卿眼中嗖嗖冒冷光,他烦透了自己现在这副废人样,身体能存储灵气又如何,遇见个女鬼他依旧连反击之力都没有。

    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他只在上辈子前感受过,依旧不爽的让人想毁天灭地。

    “收拾东西,我们离开这里。”

    他浑身都在冒煞气,显然梦境中没讨到什么好处,难不成他活着出来出卖了色相?

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眼神。”

    白乔眨眨眼,“我这不是担心你吗。”

    这花花世界,有人喜欢你性格,有人中意你长相,狐狸精可就只馋你身子……

    “雌性没一个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白乔在心里哇呜,看来真被占了便宜,要是有法术能入梦就好了。

    他们离开琅城之后用一块下品灵石换了百两白银,租这院落半年才花了二十两而已,不告而别想来不会有人阻止。

    只是方才推开院门,就听见女人哭天喊地的叫声,且不止一处。

    白乔看向绷着脸的聂连卿,“你在梦境中遇见的究竟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是个雌性。”又是那种嫌弃又不得不忍受的眼神,白乔心里更好奇了。

    “不去看看吗,说不定能查出作祟的邪魅身份。”

    聂连卿不屑的挑眉,“然后呢,去送死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