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灯
护眼

第八十章 让你后悔做人


吻不够

    ================

    静谧的病房里只回响着男人低醇富有磁性的嗓音。

    蒲公英。

    tloml, cj

    迟珈看着他的纹身,心猛烈地跳动,几近从嗓子眼里跳出来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喜欢上其他人和我分手, 这纹身被她看到一一”

    “迟减减, 谁惯的你。”她的唇瓣被沈暮尧两指捏住,他斜睨她眼, 啧了声, “你这嘴是不想要了吧。”

    迟珈:“你啊。”

    她的唇捏上去温热柔软, 像是沾了露珠的玫瑰令人采撷。

    也勾得人心痒。

    沈暮尧眸色渐沉, 见状,迟珈睫毛轻颤, 抱住他的双臂,率先表忠心:“我不管,如果真有那一天,你也不准洗纹身。”
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说这样占有欲的话。

    迟珈被沈暮尧黢黑灼热的目光盯得脸色渐渐潮红, 她眼神飘忽,脸颊的软肉被男人掌控, 他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炙热的吻,带着强势的掠夺。

    沈暮尧眸眼深邃地落在她面颊, 他轻轻笑了下, 握着她的手覆在他心脏:

    “生同衾,死同穴。”

    “纹身的证明也会随生死永远刻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心脏在跳动,强烈, 有力。

    他给的承诺,带动她紊乱快要炸裂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沈暮尧的指腹贴在她脉搏轻轻摩挲, 他喉咙微沉,低哑道:“跳得这么响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跳得这么快。”他勾唇坏笑, 贴着她腕骨往上从衣内伸进去,“你是在打鼓么,敲得我手心都在跳。”

    迟珈红着脸,呼吸逐渐停滞,整个人软塌塌地,用手推他,男人却像燃烧过的铁钳,牢牢桎梏。

    挣脱不过,她索性歪在男人脖颈,抬脚踢他膝盖,“受伤了你还这么不正经。”

    沈暮尧笑了,手捏着她后颈,他俯身凑在她耳边,痞道:“这不是趁机让你多疼疼我。”

    “就你矫情的,老子碰都不敢碰,又是喊痒又是叫疼。”他低声道,“也就这时候你能忍忍,我不得过把瘾?”

    迟珈的脸颊和脖子,直接飙红。

    这人太荤坏了。

    好在他没再捣乱,许是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,人老实了不少。

    现在过了饭点,医院没有晚餐。

    迟珈在外面买了两碗粥,一份炒青菜,一份炒红萝卜,两个包子打包回来。

    推开病房门,里面挤满了身穿迷彩服的军人。

    迟珈认出来了几个在昭阳见过的武警官兵,见到她进来,有个国字脸男人瞪大了眼,随后撞了撞旁边人:“我去,我就说沈队当时和迟摄影师有问题两人肯定是男女朋友吧!”

    “当时问沈队,他还说一一”另一男人咳嗽了声,一改神情,像是在模仿,淡道,“不熟。”

    “哈!?好个不熟。”国字脸男人调侃,“沈队,不熟,人家姑娘还在这儿陪你住院啊。”

    几个人笑得嘴都歪了。

    当时在昭阳给沈暮尧上药的小徐也笑了。

    迟珈有点不好意思,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话。

    沈暮尧睨了一群人,勾唇:“行了啊,再吆喝一句是想挨踹呢。”

    他懒散地坐在那儿,与方才和她在一起时病号服敞开,性感又冷欲的模样不同,扣子系至锁骨。可偏偏他气质使然,看起来依旧是浪荡的。

    “沈队当众虐狗,真是不把咱们当人看呐。”

    “沈队在嫂子面前那简直温柔的我都不认识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对沈暮尧来讲挺受用,他嘴角一直挂着漫不经心的笑,心情看起来挺好。

    “哎一一”

    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一直盯着迟珈瞅,越瞅越觉得眼熟,总感觉在哪儿见过。

    “我想起来了!”

    他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:“我说为什么我看嫂子这么眼熟,沈队,你天天在宿舍里一一”

    沈暮尧撩起眼皮,抻腿踹了他一脚,勾唇笑:“在宿舍什么,嗯?”

    黝黑男人瞅着表面笑得散漫,实际递给他一道警告眼神的沈暮尧,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,藏在小徐身后:“没,没干啥。”

    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吞下。

    迟珈听得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黝黑男人怎么见过她?

    沈暮尧在宿舍里干了什么?

    “行了,咱们就不打扰沈队和嫂子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“沈队,好好休养啊。”

    “哦对了,这是我们订的两面锦旗,一面“抓捕毒贩好猛男,光荣负伤第一次”给沈队,一面“勇敢无畏抗毒贩”给嫂子。”

    迟珈看着两面锦旗倒是挺新奇,她笑着接过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病房。

    小徐犹豫了半晌,趁着大家往前走,他返回叫住快要走进病房的迟珈:“嫂子。”

    迟珈回头,问:“是手机忘拿了吗,我现在帮你找找。”

    小徐摇头,抿了抿唇,憋了许久,他说:“嫂子,尧哥他人真挺好的,在部队里虽然对我们很严,但也是对我们好,他退伍,我们大家都很想他。”

    “尧哥他那人,嘴硬心软,外表看起来挺冷的,实际上内心比谁都热。”

    “部队里有个兄弟训练受伤了,我们谁也没注意,他也不吭声,结果尧哥中途叫停训练,喊住他直接把他裤子扒了,那膝盖已经肿得不成样了,最后是尧哥背着他去了军医室,给他上了药”

    “他嘴上不提,那时对你不理不睬可他是真的在意你,也很喜欢你的。”小徐豁出去了,“嫂子,你知道吗,在土利国是尧哥拼死才救了你,你失忆不记得,尧哥当时不让我给你说。”

    小徐说着说着,大男人眼眶红了:“嫂子,你一定要对尧哥好点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也要好好的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迟珈眸光微动,她点点头:“我们会的。”-

    沈暮尧在医院住了一周,之后两人便回家住了。

    怕剧烈运动撕拉到腹部的伤口,沈暮尧暂停训练,每天他会在家里打弹弓,掷飞镖来保持手感。

    迟珈最近也在忙碌个人作品摄影展的事,她需要整理的作品太多,每天下班回来还要再加会儿班将作品分类。

    这天,迟珈下班路上碰到一家卖小猫的服装店,她给加减乘除买了几身好看的小衣服和小玩具。

    等回到家,迟珈忍不住拎着一件好看的淡蓝色带蝴蝶结的小衣服,唤:“加减乘除。”

    “喵呜~”

    小黑猫两只眼珠乌溜溜的,听到迟珈的声音后,加减乘除耳朵竖了起来,瞬间从一个人的怀里蹦出来,蹿到她面前跳到她怀里,又黑又圆的脑袋蹭进她的胳肢窝埋了埋:“喵呜~”

    迟珈在它脑袋摸了一把,一抬头,沈老爷子就坐在前面沙发上。

    加减乘除就是刚才从老爷子怀里跳出来的。

    他看了眼加减乘除,又看了眼她,阴阳怪气地冷笑了声。

    这丫头抢了阿尧,现在连加减乘除都跟他抢。

    迟珈被沈老爷子看得心里发毛,她走过去,给他倒了杯热茶:“爷爷。”

    沈老爷子抬起眼皮:“阿尧不在这儿,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虚伪。”

    迟珈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,她问:“沈暮尧呢?”

    她左看右看,没见他。

    沈老爷子听到她的问话,整张脸都黑了,黑如锅底。

    到了沈暮尧家里,自己孙儿一杯热水都不给提供,反倒看眼手机起身给一个女人做饭。

    还说什么“最近你孙媳妇儿为了照顾我都瘦了,我给她补补身子。”

    明里暗里给他下马威。

    沈老爷子只要想到那晚病房里沈暮尧那一番话,他就来气。

    他拄着拐杖,站起身来,看向迟珈:“你别以为阿尧选择你就会和你结婚,我们沈家的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。”

    沈老爷子继续说:“我会带阿尧出国。”

    迟珈心脏缩了下,她愣在原地,下意识问:“去哪儿?”

    沈老爷子没搭她的话,走了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。”沈暮尧从厨房走出来,看了几眼,随意问,“老爷子走了?”

    迟珈心不在焉地点头:“嗯,爷爷刚走。”

    沈暮尧端着豆腐炖鱼汤搁在餐厅桌上:“过来喝点鱼汤暖暖胃。”

    迟珈脑海里还回响着老爷子说的“我会带阿尧出国”这句话。

    沈暮尧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模样,他扣着她腰把她揽到他腿上。

    迟珈晃了神,她手搭在男人后颈,抬头看他,眼神有点迷茫。

    “愣着干什么。”沈暮尧眉梢微挑,“想要爷喂你直说啊。”

    他懒洋洋地敞腿,右手勾着她腰,左手拿勺子盛了一勺鱼汤,送入她嘴边:“来,张嘴。”

    迟珈有点没胃口,但还是乖乖张嘴喝了几口,鱼汤鲜嫩,很好喝。

    沈暮尧睨她眼,右腿蔫坏儿地抖着,直把她抖得紧紧抱住他脖颈,他才吊儿郎当地开口:“怎么了这是?”

    迟珈还是问了出来:“刚才爷爷说你们要出国?”

    话落,她的心砰砰直跳。

    紧张又无措地看着他的反应。

    沈暮尧黑眸落在她脸上:“去国外看一下心理医生,两天回来。”

    他唇边勾了下,揉了揉她腰窝:“本打算吃完饭给你说这事呢。”

    沈暮尧阖下眼,沉声道:“我不想再发生让你受伤这样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迟珈抱住他,她轻轻摇了摇头:“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他把她保护得很好。

    只是她害怕。

    害怕沈志桥让沈暮尧去国外看心理医生是个幌子。

    害怕沈志桥把沈暮尧关在国外,他们不得相见。

    沈暮尧笑得痞坏:“还没走,就开始想我了?”

    男人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口,他低声道:“来回两天几乎都在飞机上,你还要整理摄影展,想了想也就没让你跟着,太赶。等我回来,咱们补个约会,好不。”

    迟珈定定地看了他半晌,环着他腰身逐渐收紧:“那你一定要准时回来。”

    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依赖他。

    沈暮尧抱着她,她人小小一只,跟个小猫似的,在他胸膛蹭来蹭去,痒痒的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敢不准时回来”

    迟珈想了好久,加减乘除突然跳到餐桌上看着他俩“喵喵”地叫,她顿了下,“我就让加减乘除喊别人爸爸。”

    沈暮尧眯了眯眼,眸色灼热又深邃,充斥着危险之色。

    迟珈被他看得心颤,刚别过脸,男人大掌掰过她的脸颊,咬在她唇上:

    “还想让加减乘除叫别人爸爸,我看你是欠收拾了。”

    迟珈被吻得脑袋空空,暂时也将害怕与不安抛之弃外

    第二天等迟珈醒来,她下意识要抱沈暮尧,却发现旁边的床是空的。

    她蓦地醒了过来,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早上八点了。

    沈暮尧是早上九点的航班。

    迟珈睫毛轻轻一颤,心也跟着床,空荡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