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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见未识人

    长安街上人来人往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愉悦。霖琯躲在宽大的白裙之中,脸上蒙着白纱。过往的人都好奇地瞧着霖琯。这里是繁华,奢靡的场所,女子无不穿着亮丽,在人群中轻盈地小跑,跑过时还留下一串并不刺鼻的香气。

    霖琯无暇观摩街上的人,径直走进一家开在中间地段的琼玉楼,不出意料地被拦下。

    门口小厮挑衅地看着霖琯:“这里不欢迎女客。”

    霖琯缓缓揭下面纱,轻启朱唇,如珠玉落盘:“我找你们的鸨母。”

    围观的群众中走出一个仆人模样的少年:“姑娘若有难处,我家公子愿意出手援助,切不可进这烟花之地。”

    “谢过你家公子美意,可我这个忙恐怕他也帮不了。”

    转身欲进琼玉楼,手臂却被人扯住:“不知姑娘有什么忙在下不能帮?”

    出生在一群狐狸之中,哥哥弟弟的模样总是那么妖魅,让霖琯误以为世间男子都该长成这样,然而眼前这位却是另一种。五官分明而深邃,挺拔的鼻梁,双眸深邃而又明锐,一双剑眉插入云鬓,邪魅狂傲,不可一世。一身墨袍,腰间挂一汉白玉佩。

    霖琯看着他墨袍绣着的虎纹图案,看着众人又惊又惧的神情,知道这个人不是一般人。人间诸事霖琯不太懂,但察言观色霖琯还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“公子,请你自重。”

    他放开霖琯的手臂,却突然掐住霖琯的下巴,紧盯着霖琯的双眸,距离近到霖琯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眸中故作惊慌的自己。半晌他才放开霖琯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霖琯点头,轻笑,转身走进琼玉楼。

    鸨母走到霖琯身边:“把面纱取下来,让我看看你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“妈妈可还满意?”霖琯美眸微张,转盼多情。

    鸨母点点头:“你生的如此周正,为何要进我这泥淖?”

    “我要寻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鸨母“嗤”一笑“若你要寻男人,我看你就此放弃吧。我在琼玉楼这么多年,早就看清这些男人了。都是些薄情郎,上个时辰还对你海誓山盟恩恩爱爱,下个时辰就可能对其他女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,能寻见他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,都是痴人,你这模样也无愧做花魁,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,红尘之中,我可做不到发善心周济你,花魁至少名气大一些,知道你的人也多些,没准会寻见那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在此谢过了,不过,我还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
    鸨母有些不快:“说来听听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卖艺,不卖身。”

    “这好办,这是我们琼玉楼的老规矩,花魁就是要保值,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处子之身。”

    霖琯眸光微转,璀璨夺目:“谢谢妈妈。”

    琼玉楼最近生意出奇的好,只因那来了位美娇娘,男人们都恨不得倾家荡产只为去看她一眼。琼玉楼顶楼只有一间屋,陈设装饰也异常精美。屋中央有一女子黑发如瀑,上面点缀着名贵的西海珍珠,面颊微红,媚眼如丝,香汗淋漓,跳着不知名的舞,衣带飘飞,眉目婉转,就像娇艳的曼陀罗,开得明艳,耀眼。

    “啪啪”随着清脆的掌声,霖琯停下纷飞的舞步。